r /> “我曾经常对这些档案感到惊讶,”路易说。然后他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再次说道:“我从没想过要求什么。这是克劳蒂雅的东西,我想看看,不是因为那些东西是我们丢弃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这对魔法有很重要的作用,不是吗?”他问。
“是的,也许当我和你说起关于梅丽克的事时,你会更明白些。”
“你想让我知道关于梅丽克的什么事情?”他认真的问。“我渴望知道这些事。昨晚你告诉我关于你们第一次会面的事。你告诉我她曾如何向你展示银板相片——”
“是的,那是最初的会面。但这以后还有很多。记住我昨晚上说过的话。梅丽克是个有性格的魔法师,一个女巫,一个真正的美狄亚,而我们可能象任何地球生物一样被法力击败。”
“我的愿望单一而纯粹,”路易说。“我只想看看克劳蒂雅的鬼魂。”
我不能自己的微笑。我想我伤害了他。我立刻向他道歉。
“当然,你必须认识到向超自然力量敞开心扉是有些危险的,”我坚决的说。“但让我告诉你我所认识的梅丽克,我觉得我能告诉你的事情。”
我开始向他细述我能记起的回忆。
二十多年前梅丽克来到奥克巷庄园的几天之后,我和亚伦同梅丽克一起开车去新奥尔良拜访梅丽克的纳曾大师。
我的会议鲜活起来。
春季里最后的寒日已经过去,我们猛然间进入一个热而潮湿的天气中,同我一样喜爱热带的人会和我一样喜欢这天气。我对于离开伦敦一点也不感到遗憾。
梅丽克仍没有向我们透露纳曾大师死亡的具体时间,好象这位老妇人没有告诉她。虽然亚伦是那个梦中将这致命日期告诉纳曾大师的人,可他对这个梦已没有任何印象。
虽然亚伦让我对我们要去的新奥尔良的老城区有所准备,我仍然对所看见的相互毗邻却有着不同大小和风格的摇摇欲坠的房子感到惊讶,这些房子被在潮湿闷热天气里疯长的枝繁叶茂的夹竹桃所包围,最让人惊讶的是纳曾大师的家旁边年代久远保存还完好的简陋小屋。
我说过那天天气闷热,还突然下起阵雨,虽然现在我已经做了五年的吸血鬼,我还是能清楚的记得阳光穿过大雨直穿到狭窄破烂不堪的人行道,遍地的野草把实际上只是个敞开的沟的下水道给遮住了,在我们去梅丽克已离开的那个家的路上,相互交错的栎树、雨树和棉白杨交错着出现在我们周围。
最后,我们来到一个高耸的铁栅栏前,栅栏里的房子比周围的房子大许多,也古老得多。
这是路易斯安那式房子的一种,用砖砌成的地基支撑着五英尺高的大柱子,木制楼梯直达门廊。一排简单的四方形立柱支撑着希腊风格的门廊顶,房子的正门也不象奥克巷庄园的大门,因为这里的门上保存着完整的小气窗。与房门在同一侧的长窗直立在地板与天花板之间,但这些窗户都盖着报纸,这让房子看上去破旧而且无人居住。紫杉树用它们细长的枝干将前走廊遮了个严实,给前廊增加一丝严肃的意味,我们进入的前厅空旷而阴暗,而且这个厅明显的直通向后面一扇敞开的门。没有楼梯通向阁楼,我推测这里一定有阁楼,因为房屋的主要部分有非常倾斜的屋顶。在后面敞开的门外全是生长茂密而混乱的绿色植物。
房子从前到后有三间房宽,一层楼有六间房,这些房间的房门面朝左边通向走廊。我们找到了纳曾大师,她身上盖着一床手工刺绣的被子,躺在一张没有罩蓬的桃心花木制成的老式种植园风格的床上。当我提到这类家具时,我想说是种植园风格的床是因为这类家具体积如此庞大并且经常挤满狭小的城市公寓,所以我马上联想到这些家具是为乡村里更大房间所设计的。而且桃心花木的床虽然因为设计而变得瘦长,但仍是不同一般的简单。
我看着这个瘦小的妇人,她干枯的身体用大大的污迹斑斑的枕头支撑着,她的身形被她盖着的被子完全遮住,一点也看不见,我有一会儿觉得她已经死了。
事实上,我能以所有我知道的精灵和人的名义发誓,床上这具干枯的身体里已没有灵魂,也许她曾梦见过死亡并非常渴望它的来到,她曾离开她的躯体一会儿。
但当小梅丽克站在门口时,纳曾大师就回来了,睁开她满是皱纹的黄色小眼睛。她衰老的皮肤上曾有过漂亮的金色,现在这种色调也已经褪去。她的鼻子小而平,她的嘴上带着微笑。她的头发里有缕缕白发。
破旧不堪的电灯是附近巨大神龛里众多蜡烛的唯一替代物。我不能确定神龛的样子,它被包围在黑暗中,背对着屋前用报纸封住的窗户。在屋里首先吸引我注意里还是人。
床散发出呕吐和骚臭的味道。
亚伦搬过来一张旧滕椅,坐在这女人的床边。
我看见报纸和用许多绚烂色彩绘制的宗教画像粘贴在破旧的墙上。大块大块的石灰已经从天花板上掉落,天花板上布满裂纹和已经成块状的涂料,这让我们有些惊吓。只有窗户边还有窗户,但很多玻璃已经碎了,到处都用报纸做补丁,把漏风的地方堵住。远处隐隐约约看的见茂密的树叶。
“我们会给你派个护士,纳曾大师,”亚伦亲切又真诚地说。“原谅我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你。”他身子向前倾。“你必须绝对相信我。当今天下午我们离开后,我们将尽快派护士过来。”
“到这里来?”老妇人头埋进羽毛枕头里,问道。“我曾告诉你——或是你们中的一个——到这里来吗?”她没有法国口音。从她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苍老的感觉,声音低而厚重。“梅丽克在我身边待一小会儿,cherie,”她说。“请安静莱特纳先生。没有人要你来。”
她抬起胳膊,胳膊就象风中的树枝般颤抖,无论从形态还是肤色上看都象是毫无生命力,她的弯曲的手指抓住梅丽克的衣服。
“看,莱特纳先生给了我什么,纳曾大师?”梅丽克站在她身边说,当纳曾大师对她的新衣服视而不见时,她展开双臂向纳曾大师展示她的新衣服。
在此之前我还没注意到她穿着她最好的衣服,她穿着白色pique和恺亮的黑批写。白色的小袜子对正处于发育期的年轻女人来看是不协调的,但那时亚伦仍完全把她当成纯真的小孩子。
梅丽克弯下腰亲吻老妇人瘦小的头。“你被再为我的财产担心了,”她说。“我现在有家了,我和他们有个共同的家,纳曾大师。”
正在那时,一个牧师走进屋里,一个高个子、全身肌肉已经松弛,对我来说,他是同纳曾大师一样老的男人,他缓慢地移动着,从他黑色的长牧师服上可以看出他骨瘦如柴,厚皮带从腰间垂下搭拉着,念珠轻柔地打击着他的大腿。
他似乎无视我们的存在,对老妇人点点头,一言不发的悄然离开。至于他对什么有感觉,也许就是我们左边对着房门的神龛,我不得而知。
我直觉般的警惕起来,我担心这个牧师可能试图阻止我们——他有好的原因——把小梅丽克带走。我从未知晓在罗马教廷的领导下哪个牧师听说过泰拉玛斯卡,哪个牧师害怕或是鄙视泰拉玛斯卡。对这些处于教廷等级制度中的牧师而言,我们是异类和谜团。我们是异己和祸端。我们声称自己属于世俗世界,然而却很古老,我们从未期望罗马教廷的合作和理解。
(请在此参与讨论及给予译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