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见薛明简的机会不多,也一直想不明白俞明薇是因为什么而记恨上自己的。但无论如何,心头阴影难散,她这辈子都不想和俞明薇心系着的这些人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宁愿做个点头交,彼此面上情就好。
薛明简唇角一弯,带出两个深深酒窝,道:“我父亲的任上恰是盛产紫薇之处,我上月回家就带了好几株极品紫薇来,还有两株异品绿薇。妹妹若喜欢,我让人给你送来。”
俞宪薇道“多谢表兄,只是我并不喜欢紫薇,不过是看花开得好多看两眼,等过几日谢了,枯萎满地,花颜憔悴,只怕也被我仍在脑后了,所以就不必浪费表兄家的好花了。姐妹们都在花厅玩笑,我也要过去了。少陪。”说着,起身便要往花厅去,擦身而过时,却被薛明简拉住了袖子,还手快地从她手中取走了那支紫薇。
俞宪薇立时沉下脸,薄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初识,这样拉拽的行为很有几分冒犯之意。薛明简既然是俞明薇挂念的人,恨屋及乌,自然也犯不着给他什么好脸色。
薛明简一笑,松开手,道:“无甚,只是方才看到妹妹手臂擦碰了一下,便想提醒你要擦一擦药酒,揉开了才好,不然红肿起来怕是要多受几日的罪呢。”
他这一说,俞宪薇才察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正是刚才被俞明薇掐了一把的地方,她自受过火噬后,回忆往事时常有烈火焚身的错觉,久而久之便连身上痛楚是真实还是虚幻都有些分不清,对疼痛的忍耐已经成了常事,所以这掐痛反倒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察觉。
她揉了揉手臂处,心知薛明简方才定是看到了俞明薇的小伎俩,枉俞明薇还一门心思想在这个表哥面前留下好印象,却不料连黑暗的里子都被人看透了。
薛明简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为先前的不识好人心而不好意思了,便垂眸一笑,白皙手指从那枝紫薇上折下花朵,簪在俞明薇鬓边:“既然花开堪折直须折,不如让这花能多些用处,也不辜负它开了这一回。”说罢,不待俞宪薇反应过来,他已经回身快步走了。
俞宪薇没防备,怔了一下,已经让他走远了,她皱着眉去摸鬓边的花,想摘下来扔在地上,但想了想,还是垂下了手,既然已经折下了,戴在鬓上过一日,等到晚上花萎了便扔到梅林里去做花泥,也比现在丢在青石板路上任人踩踏的好。
她这样想着,便将这事只当做一段小插曲过目即忘,转身往小花厅去。路过旁边小角门时,忽然听得一阵争吵声,里头竟有小古氏的声音,俞宪薇心头一警,忙闪在旁边静静细听。
“俞三太太好大的威风,竟命人把我的马车停到茅厕旁边,熏得一车臭气熏天,若不是我命婢女去取替换衣裳,只怕还没能发现此节。难道这就是俞府待客之道么?还是说只是针对我一人?我知道方才是我不好,不该一时失言惹了俞三太太,可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对我说就是,何苦这样暗地里使阴毒绊子作践我?我在荆城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受这种羞辱!倘或到了离开的时候才发现,我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和谁去说?难不成,你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我有苦难言么?!走,咱们去让两位老太太主持公道去,今儿若不撕掳清楚这事,我便一头碰死在这里,才能消了我满身的耻辱!”色内俱荏的声音又尖又细,满是压不住的怒火,正是方才和小古氏吵了一架的陶三太太。
小古氏急得声音都变了,忙不迭劝道:“好妹妹,这是嫂子的疏忽,没有管教好下人,叫他们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妹妹千万消消气,嫂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咱们都是亲戚,这些事怎么好去老太太跟前烦扰她们,岂不失了和气?正巧我新近坐了一辆新马车,很是宽畅舒适,一次都没有用过,若妹妹不嫌弃,就送了妹妹做赔礼,我这就安排马车候着,稍后好送妹妹。至于妹妹的车马,就留在这里,我命人清洗干净,用熏香熏染,再给你送回去。这样可好?”又央告道:“大表嫂,这是弟妹头一遭办事,这过错实在是无心,还请表嫂帮我劝着些妹妹,一定感激不尽。”
陶三太太见她态度和软,越发来了兴致,声音更利更尖了:“俞三太太用不着扯上我姐姐,你得罪的是我,与她何干?谁不知道俞三太太好厉害的本事,挤兑得两个嫂子一个如夫人都退避三舍,甚至连二太太都险些被送了家庙。现下整个俞家都是三太太当家,若没有你的意思,谁敢贸然去动客人的车马?若说你不是有心,只怕连那些马匹畜生都不会信!”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应该改名叫林蜗牛,o(>
公侯庶女
文案:昌安侯府庶出的二小姐含章离家出走十四载后终于回府,从此,玉京城再难平静
大约还算尚可,若是等文无聊时,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