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完,她还闭关呢。”
小古氏也笑道:“二嫂子身体抱恙,在屋里修养,若是大表嫂想见她,待宴席后我亲自领你去。”
陶三太太突然咦了一声,疑惑道:“不对吧,我怎么好像听说前阵子舅母家两位嫂子都大彻大悟、立地成佛了,要一块儿去城外庵堂里修行呢?怎么竟不是?二嫂子竟是病了?几时病的?可要紧么?我竟一点都不知道,不然,该早早来探病了。”
小古氏不妨她直接来拆台,微怔了怔,看了俞老太太一眼,忙笑道:“这是没有的事,与佛结缘那是要有慧根才能的,除了大嫂那样的菩萨,咱们这些俗人哪有这样的缘法。”
陶三太太抿唇一笑,道:“三嫂子说的很有道理,我先前愚昧,不明白为什么太妃娘娘们都爱去寺庙里清修,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有慧根的缘故呢!舅母家竟出了位不下于太妃的人物呢。可惜这事再好,却到底不能赞一声多多益善。”她年轻气盛,素来快人快语,是荆城贵妇圈子有名的泼辣人。但这话不只泼辣,竟是揭了俞家旧疮疤,含沙射影暗示俞大太太不过是和太妃们一样守活寡才只能入庙里静修,当众笑话主人家的是非,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众人都是知道内情的,听了这话不由想笑,只是碍于顾忌俞家面子,并没有笑出来,却也都忍不住想,俞家逼了一个媳妇进庙里还不够,竟还想逼第二个进去,当长辈的这么喜欢磋磨儿媳妇。耳濡目染,这俞家出来的女子不知会如何蛮横无礼呢。
俞老太太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但因为陶三太太是同薛大太太一起来的客人,她身为主人家不好说什么,只能看了眼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会意,瞪了薛大太太一眼:“还不快劝着你妹子些,说话也不知道个避讳,说什么妃不妃的,言及皇家,这也是咱们这样人家能挂在嘴边的话?”她不是陶三太太的亲长,并没有这个权利直接去训斥,但教训自己儿媳还是可以的。
被自己婆婆当枪使,薛大太太只能忍着满心怨气,给陶三太太使了个眼色。
陶三太太被指桑骂槐,心头郁气顿生,却碍于薛老太太是姐姐的长辈,不敢违逆,只得上前福礼道:“侄女不过一个无心的玩笑,谁知两位老太太竟这样多心,还连累姐姐被责怪,这叫侄女脸上心里怎么过得去。”说着,眼一红,竟有些哽咽。
但凡两个女子闹矛盾,无论事实如何,只要其中一方流泪哭泣,情势立刻就会急转直下,那哭得一方没理也变成有理,尤其是当另一方是两个长辈时,更显得是长辈在欺凌晚辈、无理取闹。
陶三太太说风就是雨,薛老太太被弄得实在没了脾气,没好气道:“罢了,这家里正办着寿辰呢,在这里哭什么,也不怕人笑话。老大家的,带你妹子下去洗把脸,收拾收拾再来。”
小古氏忙上前,笑道:“我领两位去吧。”
俞老太太看着三儿媳的背影,不由皱了眉头,低喃道:“果然是差了点。”小古氏比不上吕氏,甚至连王氏都赶不上,方才这个情形,若在自己跟前的是吕氏,必能不动声色刺回去,叫陶三太太自讨没趣,便是素来不够圆滑的王氏,纵然会闹僵些,却也不至于输阵。唯有这三媳妇,从小就有些畏畏缩缩,行事只求安稳,遇到难事便不出头,方才就由着陶三奶奶得寸进尺,竟让自己两个半百老人上阵,等事情落定了,她再出来充好人得宽厚名声。这样的性子,怎能撑得起家业。果然当初不该一时心软,念及大嫂素日的情谊,答应了她临终前的请求,倒给自己家惹了后患。
薛老太太见气氛被弄得有些冷,有心宽解,便拉了俞宪薇俞明薇两个在身边坐了,又和俞老太太笑道:“你家的孩子我都见过了,我那孙子你可许久没见了呢,他早说要来给舅祖母磕头的,不如叫他进来给你瞧瞧,看比你家亲孙子如何?”
俞老太太勉强笑道:“我总记得他是个抱在怀里的奶娃娃,一晃竟也满了十一岁了。”
薛老太太笑道:“可长高长大了不少呢,前几年随他父亲在任上,上个月才回的家。还没来得及拜见你。”说着,便命身边丫头“去叫三少爷来。”
小丫头答应着去了。不多时,领来一个穿金镶连云纹锦团花红衣的小公子,粉妆玉砌的,因实在生得太好了些,竟像个带了几分俊俏英气的小女孩。
众太太大都是有儿女的,见了这小公子不由都生出疼爱之心。众人热切目光下,薛明简给两位老太太行礼,又给厅上众客人行礼,既礼数周全,又镇定自若,落落大方。
众人见了,不由更加赞叹。
薛老太太得意笑道:“大嫂,我这孙子比你家的如何?”她们姑嫂亲厚,更兼年纪大了,说话也少了忌讳。
俞老太太啐了她一口:“说什么你家我家的,难道你不是姓俞?”又把薛明简招到跟前,问他如今每日读的什么书?平时爱吃什么,爱干什么。
薛明简一一回答了,口齿清晰,条理清楚。
俞老太太更加欢喜,眼光扫到旁边坐着俞宪薇姐妹,便让她们过来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点,实在太卡了。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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