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觉得说不出的好笑。
“佛门要被赶出去了。”吕仲明莞尔道。
尉迟恭道:“就怕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吕仲明道:“现在已不怕他们了,终于轮到老子主动了。”
李渊驱逐佛家的命令一下,不到三个月,整个天下都会震动,并开始察觉危险,说不定佛门中的几位大菩萨还会亲自到长安来,尝试令李渊改变主意。吕仲明回去一说,麒麟听了便道:“我今天和你爹去了大兴善寺一趟,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的,想必都跑了。”
吕布嗤之以鼻:“侯爷过来,自然都一个两个地跑了,没事在这里等着挨揍?”
麒麟哭笑不得道:“还有三尊大佛没出面呢,多半是在等教主和老君,罢了,我过几天再去洛阳一次,看看情况。”
洛阳吕仲明是不敢去的,到处都是佛寺,结界将压制他的一身仙力,但有吕布与麒麟去,倒是不妨。
翌日清早,阳光灿烂,地上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雪,承乾殿后,李世民召集了所有的武将,前来拜见吕仲明的父亲大人。吕仲明告诉他们,过几天父亲就要走了,大家便都抽时间过来了,想看看这个号称天下无敌的战神究竟是何方高人。
尉迟恭为避免大家听到以后太过惊讶,并问长问短,只是告诉他们,吕仲明的爹叫吕奉先,别的一概不提,秦琼倒是十分诧异,尉迟恭只道是重名而已。
一时间偏殿外好不热闹,大家齐聚一堂,吕仲明匆匆出来,说:“罗大哥呢?”
“昨晚上喝醉酒了。”秦琼轻轻给了吕仲明一拳,说:“你行啊,当上国师了,什么时候请哥哥们喝酒?”
周围一圈人,都当上将军了,秦琼封左武卫将军,领内城唐王亲兵守卫,罗士信封右武卫将军,统摄外城防御,这两名正三品武官手下都是上万的兵马。李靖领天策卫尉从三品,徐世绩,程知节带李建成麾下的偏军,平日不获兵符,但开战在即,到时也是大将。
李世民笑道:“昨天晚上,父皇把我叫去,让我预备到时候出兵。”
吕仲明拍拍他的肩膀,说:“加油,有的话我不方便说太多,但是只要不太过界的,我很愿意做”
李世民又道:“父皇还说,想让你”正在这时,吕布出来了,数人便都抬眼望向殿上,纷纷抱拳道:“世伯好。”
“见过世伯。”
李靖、秦琼、程知节、徐世绩、李世民、尉迟恭等人站在一起,停了交谈,看着吕布。吕布显然刚睡醒,穿着一身武袍,扫视众人一眼,说:“小小宝贝?”接着示意他介绍一下。
吕布一叫吕仲明小名,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十分奇怪,程知节险些笑喷出来,吕仲明面红耳赤,小声道:“别叫我小名!”
“这是尉迟,你认识的。”吕仲明挨个介绍,说:“这是秦大哥,我最好的呃”吕仲明本想说是最好的哥们,但是当着这么多武将,又不好厚此薄彼,吕布却点头道:“门神甲。”
秦琼:“??”
“门神甲和门神乙到这边来。”吕布随手一指某块方砖,示意他们各站一块。
秦琼走过去,吕仲明又动动尉迟恭,说:“叫你呢。”
尉迟恭:“门神乙是叫我?”
吕仲明:“”尉迟恭过去,站在秦琼隔壁,两人站上方砖,吕仲明又介绍道:“这个是李靖。”
“啊。”吕布道:“你媳妇很出名,到那里去站着。”
李靖:“”李靖一头黑线,道:“世伯谬赞了。”
“这个是徐世绩徐大哥。”吕仲明道。
这个吕布认不出来了,只是点了点头,吕仲明又介绍程知节说:“这位是知节大哥,程咬金。”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个吕布知道,吩咐道:“你们俩也各站一处,世民和小和仲明站一处。”
程知节:“”吕仲明道:“等等,罗大哥还没来。”
“先这样罢。”吕布道:“学的什么家伙?都亮出来看看?”
众人看吕布一副极其不靠谱的样子,却又没人敢说,尤其程咬金与徐世绩两个与吕仲明不熟的,都现出啼笑皆非的模样。
想也知道,这群武将一个两个心比天高,各自都不服人,现在被叫到这来,说是“指点功夫”大家都不太相信。再强还强得过柴绍?除了秦琼依足见长辈的礼节外,其余人都不太相信吕布,各自抽出兵器,吕布只是看了一眼,便朝李世民道:“为何不用弓箭?”
李世民万万没想到,吕布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他习惯用弓箭,答道:“想多习练剑法,这就回去换武器。”
“罢了。”吕布随口道,又倏然出脚,朝秦琼一勾,秦琼早有防备,侧身,出脚,两人长腿互勾,吕布巧劲一转,撤力,秦琼瞬间摔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登时哄笑,秦琼笑着起身道:“受教。”
吕布走到李靖身前,伸脚来勾,李靖有意试他功夫,早已准备好,吕布出脚时,李靖登时一拳击至,大喝一声,吕布却一侧头,脚下动作不停,同样把李靖勾了个四脚朝天。
李靖:“”这一次没人笑话他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吕布那一勾一躲,动作平平无奇,却像是早就料到李靖会这么反应,李靖整个人都像撞上去的一般。
吕布点评道:“花拳绣腿。”
李靖忙收敛心神,说:“请世伯赐教。”
吕布侧头打量他,李靖知道面前确实来了高人,机会难得,也不多客气,抽出背后长戟,朝吕布一指。
吕布早看他用长戟,便一摊手,吕仲明忙把木棍递到父亲手中,说时迟那时快,李靖与吕布同时动了!
李靖使出千龙啸夜,吕布何等人也?不会让他有出手抢攻的机会,倏然间一声大喝,同样以木棍使出那招看家本领,霎时间后发先至,木棍化作漫天虚影,一式就将李靖轰了出去!
所有人:“”观者只觉眼前一花,尚没反应过来,李靖便已长戟折断,摔出老远。
吕布:“还可以。”
旋即竟是不再管他,走到尉迟恭身边,尉迟恭老老实实,凝气扎马步,犹如山岳般沉吟,知道这一招绝对躲不过,孰料吕布也是伸腿轻巧一勾,便将尉迟恭勾倒在地。
半晌后,吕布在场中绕了一圈,把所有人放倒,各人无不心惊。吕布试招的方式,赫然正是所有武人入门时,被师父测下盘功夫的套路,然而练了这么久,上过战场,杀过敌,竟是在吕布那一勾下,走不到一回合,都颇有愧色。
场内只有李世民还站着,早已作好了摔倒的准备,吕布却不来难为他,走到吕仲明身边,也出脚一勾,把吕仲明绊了个狗jj。
吕仲明:“”众人大笑,吕布又朝吕仲明道:“你也得勤练。”
吕仲明满脸通红点头,吕布又朝诸人道:“明白了么?”
这么挨个一勾,顷刻间让所有人意识到自己的差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傲气一被杀下去,诸人纷纷虚心点头。
吕布又漠然道:“你们都是仲明的好兄弟,也都是打仗的老手了,现在教你们保命用的一招,须得记清楚。”
说毕吕布伸出手掌,在身前划过,继而翻掌朝上一抬,喝道:“起!”
登时所有方砖倏然升起,刹那间四周景色飞速变幻,秦琼等人只觉眼前一花,竟是被方砖凌空托起,耳畔风声狂响,再回过神时,已身在万丈高空!
脚下的长安城已成了一个小点,身周白云掠过,诸武将站在方砖上,不敢朝下看,凝神站定,李世民最是爬高,已有点打颤,吕仲明却以眼神示意他安心。
“打仗时最怕的是什么?”吕布踏在一块方砖上,飞向秦琼,以木棍轻轻一推秦琼胸膛,秦琼只要退后一步,马上就要从万丈高空上摔下去,摔成一滩肉泥。
虽然知道吕仲明的父亲不至于教招把自己教死,然而命悬人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恐惧感是与生俱来的。无论是谁,站在这方砖上,都会心生警惕。
“小侄不知,请世伯赐教。”秦琼颤声道。
吕布倏然间又是伸脚一勾,秦琼马上色变,出掌,出脚,依旧被吕布勾得甩了出去,吕布早就料到,挥出木棍,秦琼忙抓住长棍,站回方砖上,稳住身形。吕布又朝诸人问道:“懂了?”
吕布教招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基本靠悟,依稀间点中了武将们从未想到的一处,各人若有所思。吕布又依样画葫芦,去勾李靖。
到得尉迟恭时,吕布把他勾倒,尉迟恭本以为吕布会以棍来接,孰料吕布却把木棍一收,扛在肩上,尉迟恭登时从方砖上掉了下去!
吕仲明大叫一声,化作一道金光射下高空,接住尉迟恭,提着他又飞上来,放在方砖上。
吕布沉声朝诸人道:“为何先前站在平地上的应对,与现在的应对不一样了?”
“肌肉,手臂,下盘,全身。”吕布以长棍敲了敲李世民的肩背,朝诸人解释道:“本侯出招,你们接招时,已全然不同。”
“为将之人,面临战阵,你们的感觉,是站在平地上,还是站在万丈高空?”吕布道:“若各有区别,你便算不上是良将,打了几场胜仗,便洋洋自得,觉得再凶险的局面也能应对。然而落入凶险局势,就像眼下,将你们升上了天顶,四周全无借力之处,这种惧怕与恐慌,不知不觉间将影响你对整个战场的判断,纵然反复告诉自己不会死,此战必胜,恐惧仍铭刻在你们的骨子里,挥之不去。”
这话一出,众人同时动容。
“喝!”
吕布又倏然动手,手中一柄长棍以化十,同时射向四面八方。
这一下大家就算想接招都来不及,秦琼与李靖同时跃起,要避开长棍,吕布那棍影却是一抖,击中二人小腹,其余三人则被长棍瞬间扫飞。
“爹——!”吕仲明色变吼道。
然而下一刻,周遭云雾一散,又回到了殿外的校场上,所有人朝后飞出,结结实实地摔在眼前的地面上。
吕仲明:“”武将们纷纷从地上爬起,吕布又道:“刀山血海,俱是镜花水月,学武之人,只需明贯本心,便能从重重障扰中,找到真正的致胜之机。下课。”
说毕吕布便把木棍一收,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心有余悸的吕仲明,与一众半晌说不出话来的武将。
半晌无语时,罗士信这才匆匆赶到,大声道:“仲明!你爹呢!昨夜喝多了两杯,耽误了事!”
吕仲明心里咯噔一响,罗士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才来,迟到还这么大声,按吕布的脾气,说不得要把他打趴下。忙道:“爹,这个是我罗大哥”
孰料吕布一转身,与罗士信打了个照面,却是愣住了,眉头微蹙,半晌间说不出话来。
罗士信宿醉未醒,脑袋里还嗡嗡嗡地响,场面说不出的怪异,尉迟恭马上回过神,说:“世伯,这位是罗将军。”
吕布一语不发,眼现复杂神情,端详罗士信,继而走了过来。
吕仲明生怕吕布要揍他,战战兢兢道:“爹,这个是罗大哥。”
罗士信看看吕仲明,忙朝吕布抱拳,十分奇怪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说:“小侄拜见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