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侧躺在榻上,身后垫了厚厚柔软的絮团。巧娘拾过一个垫子,将她的头微微抬起,将垫子置于她头下。清漪手宫粉手中端过药,舀了一勺,吹了吹,便要送往她嘴里。
锦云一脸憔悴,张开苍白的唇“公主,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你受了伤,还是我来吧,况且你身上的伤是为我受的,我替你做点事心里踏实。”
“公主,那时女婢应该做的。”
“好了,再不喝药就凉了。”清漪替锦云喂药,巧娘在一侧替她擦拭嘴角溢出的药汁,好歹一碗药总算下去。她将药碗递给宫粉,将重新置了置锦云的身子,让她有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着。“那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奴婢回宫的途中,没有留意到驾车的车夫突然换了,车夫将马车掉转的方向,奴婢发现时,马车已经进了一片幽僻的林子。接着便是从天冒出几名蒙面的黑衣人,举了刀就朝马车里砍来,他们没想到马车里就只有我一人,便一直逼问公主的下落。奴婢不答,她们就要杀死奴婢,好在奴婢懂些拳脚功夫,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所以不免中了刀子。后来奴婢想到马车前的马匹,跟他们一番厮杀,好不容爬上马,驾马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见到奴婢穿着宫女的衣衫,奴婢告诉他们奴婢是长明殿的宫女,他们便让几个太监将奴婢送了回来。”
“可看清了刺杀你的人?”
锦云摇摇头“不过奴婢看到带头的那名黑衣人腰间悬了一块令牌。”
“什么模样?”
“奴婢看的不太真切,只知是铜作的,方形,两端似乎云纹状。”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清漪出了配殿,一直在思考着锦云所说的铜作的方形令牌。方形云纹令牌她并不是没有见过,小时候她的父亲是楚王官拜大将军,便是方形云纹令牌,不过是玉作,乃是级别最高的,那么铜作的又是什么头衔?
午膳过后,南宫?便来长明殿了。清漪正在正殿中的榻上小憩,翠菊还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但南宫?说等她醒来。
宫粉已经准备好了棋盘棋子,南宫?坐在离榻上不远处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一旁的宫粉、石榴、翠菊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宫?看。一袭红色的长衫,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宛若玉雕,冷漠疏离中富贵天成,他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已是让人移不开眼,这会儿喝着茶,那姿态更是说不出的潇洒优雅。南宫?感受到她们的目光,微微骗过头,朝她们淡淡一笑,恍若寒冬腊月里滑过了一缕暖风。三个姑娘经受不住他那暖笑,立即红了脸。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要不要做事了?”巧娘一进门就见三个姑娘看着南宫?痴笑脸红,心中不满,便将他们呵退下去。她也打量着南宫?,南宫?对她微笑,她摇摇头,像南宫?这种美是一种过错。其实不怪南宫?,要怪只怪南宫?的外公把他弄成了这副模样。
“南宫公子稍等片刻,公主一会儿便会想来。”
南宫?依旧是那副淡笑“无妨!”
巧娘叫了翠菊在大殿里伺候,翠菊被巧娘呵斥一番后,再也不敢抬头盯着南宫?看,只是垂头守在门口。
南宫?看着躺在软榻上熟睡的清漪,她面着门侧躺着,窗外的丝缕日光投射到她身上,弯弯细长的眉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高挺小巧的鼻下一张淡粉紫的樱唇,两腮透着淡淡的粉红,她睡颜安详,一张薄毯盖住大半身,露出浅紫色的领襟,一头青丝散在身后,少许从身前垂落到地上。他在想,什么时候她能每次一醒来就看见他。突然她翻动了身子,薄毯从身上滑落,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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