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关门了,所以李小四敲门敲的很是辛苦。
“来了来了,”店家的声音由远及近,好不容易听着门开了,只是李小四欢快的还没表明来意,就听着嘭的一声,店家的声音里带了哭腔“大,大爷,小店客满请投别家吧。”
这年头怎么那么多结巴,罗裳有些无趣的想到,然后听着李小四问她“姐,姐,他,他让咱,咱投别家呢。”
“他隔壁还有旅店么?”罗裳很平静的问道。
“没,没啊,马,马,”李小四一见人又结巴了。
“有马厩。”罗裳点了点头,然后平静的分析道“没有别家,所以就这家了。继续敲门吧。”
“好。”李小四继续干劲儿十足的砸门“店,店家,开门,门啊,我,我要住店!”
“姐,他不开。”李小四兴致勃勃的砸了一会儿,然后垂下了手,万分委屈的看着罗裳“姐,他们不开门。”
“砸。”罗裳想了想,觉得破门而入这种事情一点压力都没有,所以点了点头“你不会砸不开吧?”
“怎么可能!”李小四对于自己受到的藐视很不满,挽起了袖子“姐,你往后点,我要撞门了啊。”
罗裳抿了抿嘴,往后站了一步,然后抬起胳膊挡住了脸,接着只听到砰的一声,木渣四溅,然后李小四的声音就在里头了“姐,我进来了,你也进来吧。”
“嗯。”罗裳点着拐杖,慢慢的跨过了门槛,然后瞧了瞧地上那坨软软的东西,十分客气的说“我要两间上房。”
“哎呦喂,大爷啊,大王啊,娘娘啊,小店这里真的客满没有上房了啊。”掌柜的在她拐杖下嘤嘤嘤的哭泣道,硬是没有敢动弹一下。
那木棍削尖的顶端,正抵在他的咽喉,只要这盲女稍微一用力,他就彻底的不用开店了。
“我要两间上房。”罗裳就像是没听到掌柜的话一样,慢吞吞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掌柜的躺在那里,期期艾艾的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奶奶个熊,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竟然敢到这里来撒野。”忽然,楼梯上响起了炸雷一样的响声,罗裳侧耳听着,只听着咚咚咚的脚步声从楼上奔下。
大个子,横练的行家,臂力极大,使着根铁棍,罗裳站在那里没有动,虽然看不到,但是奇怪的是,只要听听,她仿佛就能看到这些。
她没有躲的原因,不是打得过,而是知道自己不需要躲。
“哎哟,大个子,你这个棍子看起来蛮好玩的。”李小四在这楼梯口兴奋的说道,然后便是一堆噼里啪啦的声音让,然后,罗裳就听到李小四兴奋的喊道“姐,我,我捡到根,根铁棍子,沉,可沉了呢。”
“应该能卖些银子。”罗裳杵着拐棍走过去,慢吞吞的说道“住店要钱,咱们拿这个抵房钱吧。”
“姐,你真聪明。”李小四心悦诚服的赞叹道,然后抄手一扔,就将着那撅弯了的铁棍插在了那大堂中央“这,这,这个够不,不够!”
“够,够了”掌柜的跟着伙计缩在门边,看着这凶残的二人组,内牛满面的应道,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要两间上房。”罗裳重复着这个要求,然后拿着拐杖敲着被李小四踩在脚下的人,唔,斤两的确不轻,个头也挺大的“这大个儿抵得上昨儿那头野猪了吧?”
“那,那是。”李小四踩了踩,然后惋惜的说道“可惜不能吃。”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那人气愤的叫道,显然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可不等喊完,跟着罗裳打了个照面,却是惊呼了起来“县主,怎么会是你?”
“你是谁?”罗裳皱了皱眉,她不记得这个人,但是这个称呼,却耳熟的紧。
可她不是明明叫罗裳吗?
“是我啊,大雄啊,”那个人指着自己的脸以不压于李小四的兴高采烈笑容叫着“咱们正月十五还一起闹过花灯,你不记得我了?”
“你是我姐夫?”李小四疑惑的看着他,然后松了脚凑近罗裳“姐,这个姐夫不好看。”
“他不是。”虽然不记得了,但是一听到声音罗裳就知道不是,摇了摇头,然后问道“我不记得你了。”
“我是雄阔海啊,铁弓,那个打铁弓你不记得了么?咱们从京城分别之后,我还请你去我太行山玩呢。”大雄听起来很是沮丧“我就那么容易被忘记?”
“我受伤了。”罗裳客气的说道,觉得这个人应该有用,或许可以告诉她自己要去找谁。
雄阔海看着她扯开烂布条,露出已经瘀结成块的血痂,倒吸了口凉气“县主,你怎么伤的这么厉害!还有这伤口,你,你就没找个大夫看看?”
“大夫是什么?能吃么?”李小四在旁边兴奋的问道,然后看着罗裳手上的布带,骄傲的说“我姐是我捡到的,是我给她包扎的!”
雄阔海深深的无语,他一直知道自己不大聪明,但是陡然遇到这么一个能把自己衬托的英明神武的人,他实在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你这些天就是跟着这个傻子在一起的?你,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谁是傻子!”一直笑得合不拢嘴的李小四听着这话,陡然变了脸色,眼睛里忽然浮现出了红雾,当下伸手就是往前一抓“你说谁是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受伤了,失明了,失忆了但素又怎么样,照样彪悍的前行着
李小四表示,我是来卖萌的,虽然有些凶残,但是,(剪刀手)我是宝宝。
放心吧,不会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