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衣袍。低身恭声道:“晚辈秦元,见过孟老前辈。”
秦元这个称呼。很有意思,要知道,孟武可是朝廷的一品军侯,这时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而秦元当然也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因为孟雪的缘故,他应该比别人更清楚才是。
既然知道,那么秦元贵为朝廷命官,这个时候,见到孟武,最合适的称呼,应该就是下官,而不是晚辈
这,于理不合,于礼不合
对于秦元的称呼,孟武仅仅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就恢复了原样,显然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或者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秦元给他做出来一个解释,相对的,这个称呼的问题,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秦元,老夫问你,你夫人孟雪,现在何处?”孟武显然并不想绕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如同军人一样,单刀直入最关键的问题。
孟武这个问题一出,就连空气似乎都多了几分凝固之意。这其中弥漫的窒息之意,溢于胸膛之内。
就连秦元,对于孟武这么直接的问出来,也是略感诧异,不过一想到孟武的身份,他就有些释然了,以对方的身份,确实可以这么任性。
当然,这里面,也有孟武的试探之意。
秦元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胸膛内的最后一口浊气吐出来,抬起头来,看着孟武,轻声道:“回家探亲去了。”
孟武眼睛微微一凛,冷声道:“大胆,竟敢在本侯面前信口开河。”
随着孟武这一句话,秦元明显感觉,这个农家小院的各处,传来的那种**裸的毫不掩饰的漫天杀气,似乎随着孟武这一句大胆,全部都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肆意的驰骋在最辽阔的草原上,而且是那种最狠最彪悍的野马。
秦元其实一直不打相信,会有杀气这么一说的,因为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确实有点虚无缥缈的意味,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讲,确实很难从心底接受他。
但是今天,孟武的手下,给秦元言传身教的上了一课,因为在这一刻,秦元真的确实察觉到了真真正正的杀气存在。
或者说,是煞气
这种感觉,就像整个人湿漉漉的,被泡在一个密封的透明玻璃中,但是透明玻璃中,却充满了弱水,你必须踮起脚尖,平躺脖子,然后用鼻尖顶着最上面的玻璃,才能苟延残喘的喘息着。
这种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溺水感,就是身处杀气中心地带的真是感觉。
秦元不言不语,沉着一张脸,让自己的身体缓慢的适应周围空气中,那弥漫的杀气。
而这个时候,孟武大将军似乎也有意考验秦元,并没有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秦元,然后就没有任何的动作。
院子内,一下子陷入了一种略显诡异的沉默之中,也就是这个时候,院子内,突然刮起了一阵小小的微风。
这微风凉爽拂面,正如秦元之前所说的那般,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