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蓠手中紧紧的执着一支有些破损的凤钗,恍惚的呢喃着:
“我以为,我放了你自由的。”
那支凤钗珠花已掉的干净,上面的海棠纹刻也被灼的变了形。
“我以为,这是你想要的。”
他的脸上已分不清雨水和泪,有如失去了所有的生气,黯淡无光。
“为什么,到最后你要这么走,你连一具尸体都不肯留下。”裴蓠蕴上眼,缓缓的绽开一个笑容。凄美至极,飞花入浩,颜依旧,媚如昔。
“晚棠”
他把簪子贴上脸颊,手掌紧握尖端,刺出了猩目的鲜血。
血被雨水冲淡,沿着肘臂一直落到地上。
“上穷碧落下黄泉,你逃不开我的。”
他道,小心翼翼的把簪子放入怀中。然后抽出了软剑,锋刃闪过白光,几乎刺痛了裘晚棠的眼。
不要,她不要这样,明明是她负了她,明明是她。。
裘晚棠拼命的呼喊着,双目赤红,泪水几乎染湿了她的衣襟。
“不要,不要,不要!”
裘晚棠想要去拉住裴蓠,想要告诉他,她活过来了,她现在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她在等着他来娶她,等着他。
但是谁都看不见她,谁都听不见她的声音。她明明嘶吼的嗓子都痛了,这里,依旧只有细碎的雨声。
裴蓠的剑刃划在地上,一路拖曳过去,就响起了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走到几个侍卫面前,他们各自押着一个衣衫散乱的犯人。其中一个女人半偏过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憔悴的苍老容颜。
竟然是宁王妃!
裘晚棠的手滞住了,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裴蓠用剑尖对着宁王妃,淡淡笑道:
“你是不是从未想过,有这一天?”
宁王妃嘶哑的讥笑了几声,状若疯狂,
“你扳倒了宁王府又怎么样,你杀尽宁王府里的人又怎样?那个贱妇已经死了!她死的连渣都不剩,哈哈!哈哈哈!!!那个不要脸的娼妓!死了!哈哈!”
裴蓠看着她的样子,笑容越发妖艳。
“是啊,她死了,但是她一个人死,太不值得了。”
他剑尖微动,在宁王妃刹那放大瞳孔之际,狠狠的剜了她的双目。
刹那间鲜血飞溅,宁王妃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被侍卫一把推倒了地上,不住的翻滚打颤。
周围其他的人都不由哭出声来,就连几个侍卫都咽了咽口水。
“是不是很痛苦呢?”
裴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你的狗吠真是很难听。”
他眉眼微弯,手起剑落,割下了她的舌头。
鲜血染红了黄褐的土地,宁王妃躺在地上,不时抽搐着身体。
“我说过,晚棠受的苦,要你们千倍万倍的偿还。”
裴蓠勾唇笑道,剑刃上的血色很快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还好,我的剑没脏。”
他垂目,仿佛修罗再世,那般妖媚蛊惑的容颜,抹上了层层的狰狞鲜艳。
“砍了她的四肢,挂到城门上。”
他对着侍卫吩咐道,视线扫过一干宁王府哆嗦的众人。
“这些人。”他展颜露华,随意道“剁成肉酱,喂狗。”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哭声骂声,不过很快,就被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所替代。
“将军,这样是不是——?”
又有一个首领走了过来,皱眉问道。
“他们都伤过她,”裴蓠仰起头,让雨水落在了他的颊上,带走了依旧温热的血液“只有她,谁都不能碰。”
“只有她。。”
裴蓠愣愣的望着阴霾的天色,自语道。
“忱佾,够了,够了。”
裘晚棠站在他身前,哭着一次又一次的去抓他的衣袖,却次次成空。
“晚棠,你是不是想我随你一同去。”
裴蓠的手抚摸着虚空,苍白的笑着,
“也是,你一人,我放心不下。”
他说着,忽然举起剑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不。不。
不!!!
“将军!”
那首领大吼一声。
裘晚棠几乎是目眦欲裂的扑过去,哪怕她知道她碰不到他。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裘晚棠却恍若触到了他温热的胸膛。
“晚,晚棠?”
裴蓠的剑掉到了地上,溅起了一波涟漪。
裘晚棠的手放在他的面颊上,肌肤相亲,竟是真实的触感。
裘晚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凝视着面前狂喜的熟悉容颜,心头一紧,控制不住的吻上了他的唇。
他还在,他还在。
倏地,白炽顿现,裘晚棠眼前却是一暗。
。
“你这女子,做个梦还哭的这般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也算番外,还是有点肥的。咳咳,两只好歹也算亲了一口。某瑟要返校了,看看晚上还有没有时间再码一章(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