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品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再次恢复了他死不正经的样子,神情和口气都和开玩笑没什么区别,只是木梨子很清楚,只有这个时候,他说的话才是最可信的。
木梨子扯了扯修的衣角,示意他可以跟自己一块出去了。
在她关上门前,郭品骥突然开口哼唱起一首歌来,调子很含混,词也含混,只是木梨子很快分辨出来,那是一首叫做time的英文歌。
不用他提醒,木梨子也知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最紧迫的是什么。
但是门刚刚合上,修就开口问木梨子:
“她到底怎么样了?”
木梨子心里一惊:修居然还在在意这个?
不过她面上仍旧保持着如常的神色,说道:
“她就是那样呗,上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说胳膊疼得厉害,不过还能支撑得住。你别听郭品骥瞎说,她没糟糕到那个地步,他只是想把咱们俩分开。”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木梨子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生怕他发现了自己声音中那一点儿没来得及藏好的心虚。
但事实证明,如果要骗修的话,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只要给他一个在逻辑上过得去的借口就可以了。
修不再去问安的事情,只是转过头去,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杂物室的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木梨子扯了一把修的胳膊,说:
“好了,我们去找找看吧,能不能找出凶器来。”
修讶异地看了一眼木梨子:
“找?能找得出来吗?”
木梨子一听就知道修刚才没在听郭品骥的话,她耐心地给出了解释:
“肯定能找得出来,你没听到刚才郭品骥说吗?黎朗和他都曾经接触过那个凶器,而他们都把这个凶器藏了起来。没有丢掉,也就是说,这个凶器现在还有可能存在于这个旅馆里。”
修轻轻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也是有可能的。但是”
木梨子打断了他的话:
“别但是了,从古老板古小月当年出事的房间开始找起吧。咱们俩只是站在这里的话。就什么也做不了。”
修在离开前,还是多看了一眼杂物室的门,才跟着木梨子一起走向了那间曾经发生过凶案的房间。
而在他们离开走廊后大概三分钟之后,一条黑影无声无息地从一侧的阴影中闪了出来,轻捷无声地来到了关押着郭品骥的房间门口,压下了门把手,一点儿多余的响动都没发出来。就潜入了房间里。
郭品骥似乎对来人的到访早有预感:
“那个小姑娘藏好啦?”
来人,也就是方宁叔,靠着墙壁,娴熟地点起了一根烟。吞吐了一番云雾后,才不紧不慢地说:
“藏好了,和夏绵关在一起。卓格格在看着。”
郭品骥“哦”了一声,侧目看向方宁叔,嘴角扬起一个暧昧的笑容:
“喂。其实你很想叫他们赢的吧?让他们杀掉我,你的仇也就可以报了?”
方宁叔把手上烟的烟灰抖了抖,毫不避讳地说:
“没错。等他们发现什么是凶器的时候,按照契约,我和你的合作关系就终结了。我会杀了你的。”
郭品骥一点儿也不紧张地吹了声口哨:
“你对他们这么有信心啊?”
方宁叔用牙齿咬紧烟的过滤嘴,口齿不清地说:
“嗯,还好吧。至少杂物室里的那位,已经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郭品骥终于端正了点儿态度,不过他眼中流露出来的表情,不是恐慌,反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长江七号一般的惊喜表情:
“真的啊?”
方宁叔舒服地倚着墙壁,光看他这个懒散的姿势,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技能精湛的杀手: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来找你干嘛。”
郭品骥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
“我还以为她现在都该报废了呢,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居然培养出来了一个这样的怪物啊。只要她现在叫起来,那游戏的确该终止了。哎,你不是告诉我,她现在正在发高烧吗?”
方宁叔呼出一口烟,说:
“没错,她的确在发高烧,而且嗓子好像已经哑了,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是有气无力的,别指望她会突然叫起来,把那两个人吸引过去。除非修那小子丢下木梨子去看她,否则不会从她嘴里知道真相的。不过就我对修的了解,他怎么着也不会是那种丢下别人的人。”
郭品骥的表情更加放松了:
“啊,这样的话,那游戏还有得玩,不急。对了,你刚才说,她跟你说了话?她说什么了?”
方宁叔瞥了郭品骥一眼,似乎是在回答郭品骥的问题,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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