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温发现,通州兵大部分人都没有盔甲,身上只穿着鸳鸯战袄,有的穿着营兵军装,五花八门的,手上拿的也是寻常的长枪和刀盾。
让他吃惊的是,这些军士虽然身上穿的五花八门,但他们军容的严整,丝毫不输那前阵的百人铁甲锐士!
城楼各官看得目驰神迷,通州兵的列阵操演,充满了力量感,给他们震撼极大。
再看方阵两边的卫城兵和泰州兵,乱哄哄的拥挤着。
一群垃圾,不看也罢!
徐煌也不管那两堆废物兵,继续指挥操演,口中不住喝着:“止步!”
宣武营城下停了下来,又是肃然不动,阵列仍是严整无比。
“骑兵,分散两翼!”
“驾!”
“刀盾兵,结阵护卫!”
“护!”
“长枪兵,列阵刺杀!”
“杀!”
“抬枪!”
“杀!”
几百根长枪一齐刺出,动作整齐划一,场面蔚为壮丽!
营操口号震天,城楼各官看得赞叹不已,各人私下议论,就凭眼下通州兵的军容气势,最少在南直隶,也是无人超越!
赵三泰更是毫不避讳的直言:“徐老弟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不少人心中已在盘算,接下来定要好好结交徐煌,只怕未来这扬州卫,或许真得换徐煌做主了!
指挥使毕温面色苍白,看着意气风发的徐煌,不自觉的心生畏惧,然眼中阴狠之气也渐渐攀升!
重头戏来了!
徐煌喝道:“火铳兵前进!”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方阵分开,火铳兵居中而行,迎向城楼。
从上看下去,这几排密密麻麻的都是火铳。
三排火铳兵已是就位,每人火铳上都拖根长长点燃的火绳,因而各人队列并不紧密。
徐煌一声喝令,火铳兵几个总旗官同时吼道:“取铳!”
“哗!”的一声,一齐将火铳拿在手上。
“打开火门!”百户朱盛鸿大吼道。
“取药!”
“倒药!”
“关闭火门!”
“竖枪!”
“唰!”的一声,三排火铳兵一齐将火铳竖在地上。
“装弹!”
“取搠杖!”
“唰!”的一声,三排铳兵一齐抽出通条,往铳口内捅了三下,将火药铅弹捅实,然后将通条插回。
“持铳!”
“哗!”三排火铳又是一齐将火铳靠在自己肩膀上。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百户朱盛鸿看向徐煌,请示命令。
徐煌瞥了城楼一眼,大声喝道:“前排预备!目标城门!”
“哗!”
在他的喝令下,第一排火铳兵持火铳,毫不犹豫地将铳口瞄准向了城楼下的城门。
刹那间,城楼上诸人汗毛炸起,便是一向沉稳的指挥使毕温,见此行为也是心中一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徐煌大声喝令:“放!”
火光大作,烟雾腾起,铳声震耳,齐射的轰响声如一道惊雷炸响,打得城门上的木屑横飞。
“第二排准备!”
“放!”
又一排的火铳喷射出了大量的火光烟雾。
看着身下硝烟弥漫,城楼诸官都是脸色苍白,有人不自然的后撤几步,更有甚者,直接蹲下躲在女墙后。
众军官都是大明的世袭军人,知道火铳犀利异常,血肉之躯岂能阻挡?
再者,宣武营的火铳训练,排枪齐射的气势看着都让人害怕,他们只要有人稍稍抬起铳管,只怕今天就要出人命!
若是徐煌命他们全部抬铳,将目标对准城楼,怕是只一轮齐射,在场的就得折损大半......
别说不敢说,徐煌这家伙,不能以常理度之,说不定真敢!
“毕大人!毕大人!”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立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他们惊愕的发型,指挥使毕大人,竟瘫倒在地,昏迷过去了!
堂堂指挥使,竟被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