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院内墙门口,大厅内的“八音联弹”已经曲终,换成了曲笛悠扬,轻歌曼啭。
几人正说到着,忽听到院门一阵鬼哭狼嚎,接着一个州城小吏连滚带爬的推门进来,大股寒风趁机灌入厅内。
罗体仁一下子跳起来,喝道:“什么事?”
那小吏急急奔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诸位大人,他们来了!他们杀进来了!”
厅内几人都是吃了一惊,李知州大喝道:“你说清楚,谁杀进来了?”
那小吏扶着门帷,呼呼直喘着气,紧张中浑身打着颤,竟是一下子表达不清,双手乱指:“他......他们......杀进来了!”
罗体仁冲上去扯着他的衣领,暴喝道:“究竟是谁?!”
“徐......徐煌,他......他带兵杀进来了!”
罗体仁、李知州几人脸色大变,急急出门。
院内,又有几个家丁匆忙赶来,边跑边叫道:“不好了!徐煌来了!”
“通州兵进城了!”
听着手下不断回报事态,各人都是目瞪口呆。
“徐煌带兵入城了?他怎么敢的!”
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罗体仁的意料之外,此时他脸色苍白,不知如何是好。
不多时,罗宅的朱红大门一声巨响,接着大股脚步声涌进来,还有一道洪亮有力的宣告之音:
“捉拿资敌叛国贼人李丰,李富,罗体仁!拒捕者格杀勿论!”
跟着又是大股军队入宅的动静,还夹杂着一阵火铳声,以及惊慌哭叫声。
听着宣告声不断传来,外面还有整齐的脚步声,李丰、罗体仁几人神色大变。
特别是看到徐煌身骑黑马闯入后院,还有身后大批的宣武营士卒,几人更是惶恐震惊。
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绝望!
宣武营驱赶着罗府家丁,将整个后院团团围住,他们手持长枪、火铳阔步挺进,那股肃然的气势,看得罗体仁等人胆战心惊。
众军士闪开,身披将官盔甲的徐煌策马走过台阶。
在他身后,是高大魁梧的崔武,他同样披着铁甲,又有朱盛鸿、秦桓鸣、叶渊文几位百户,皆怒目持刀而立。
作为曾经的老上司,罗体仁认得他们,见他们人人精神抖擞,面目肃冷,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混吃等死的模样,心下更是大惊。
罗体仁躲在家丁后面,惊骇大喝道:“徐煌!你放肆!胆敢闯我家宅,杀我家丁!本官要向南京刑部告你!”
南直隶诸卫所,凡军官犯事,皆由南京刑部审理。
“告我?你这老狗也敢?”
徐煌笑了笑,旋即面色一寒,抓起身边长枪兵的长枪,猛地射了出去。
“噗!”
长枪透体,罗体仁面前的一名家丁被贯穿,仰着身躯,被当场钉死在地!
罗体仁被吓得后退几步,知州李丰也被吓得不清,脸色苍白,盐商李富的胖脸更是有规律的打着颤。
一名州尉连忙护卫在李丰身前,大声叫道:“保护大人!”
几个州城的差役壮着胆子,心惊地护在李知州的身前。
战马上,徐煌一挥手,淡淡道:“杀!”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火铳的巨响,几个差役当场被打翻在地,惨叫连连,随之一片惊呼声。
火药与鲜血的味道在寒冷的空气中传播,宣武营又是一片黑压压的火铳兵挺了上来,对手持兵器的家丁毫不客气的开铳射杀!
一干州城差役和罗家壮丁立时崩溃,他们惊恐万分的躲在一边,大声叫道:“别杀我!别杀我!”
崔武洪亮的声音在院中炸响:“知州李丰,盐商李富,伙同卫指挥同知罗体仁,勾结东虏满清,利用海上贸易资敌叛国!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罗体仁等人一颗心沉了下去,只觉全身冰冷,资敌叛国,这罪名非同小可,当年袁崇焕就是被皇帝以通敌叛国之罪处死了!
李富脸上的肥肉不断抖动着,眼中满是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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