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熟知剧本的朱盛鸿出手了,一拳将李海打翻在地,喝道:“说!让你通敌叛国的幕后主使是谁?是不是罗体仁和李丰?”
“不是......”李海大叫。
“带走!”徐煌断喝一声,完全不给他机会。
其实徐煌已经理清了李家今晚出洋的目的地,就是李海所说的日本长崎,日本缺盐也是事实。
日本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火山和地震外,差不多什么都缺,连普通的盐都稀缺的要命。
日本虽四面环海有着充足的海水资源,但他们的条件不充足,没有平坦而宽广的海滩,也没有炎热的气候。
小日本属于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受大陆和海洋气候的双重影响,气候冬暖夏凉,蒸发最好的夏季,温度却不去,加上地势狭窄陡峭,很难形成较大面积的盐场。
因此,大明东南沿海闹倭寇时,淮南盐区成为重要的战场,倭寇几次攻打扬州府,均被守军击退。
即便到了二十世纪的侵华战争时期,日本军队不仅大量掠夺中国的财物,连食盐都列为重要物资来抢夺。
李家的盐在日本很好卖,尤其是精盐,深受日本大名和贵族们的喜爱,他们几乎顿顿吃,不是精盐炒的菜,似乎都下不了饭。
李富充分发挥了奸商的本色,以十倍的价格出售,再后来年年涨价,甚至主卖精盐,专做高端市场,其他的普通私盐干脆不卖了。
精盐放在大明市场上,价格都至少翻十倍!
在日本,别说十倍价格,就是一百倍,估计日本大名们也照买不误。
这次贸易,罗体仁与李家如往常一般发往日本,没承想被徐煌给截了,还被算计扣下了一条致命的滔天大罪!
宣武营查封三艘商船,还有两艘跑了,被操江水师追赶堵截。
不一会儿,操江水师的几艘战船往码头靠岸。
看船上站了一些人,为首者身穿千总官服的男子,身后聚了一群持刀的士卒,还有一些弓兵。
徐煌朝那方大声问道:“来者可是陆千总?”
很快的,几艘战船离木制栈桥不远,一个铁锚抛下砸进江水中,将船缓慢的拉拢靠紧。
最后几个身手敏捷的水手动作娴熟的搭上踏板,从上面走来一个武官,他来到码头,笑呵呵的过来,冲着徐煌抱拳道:“徐大人,下官正是操江水师千总陆镇海!”
徐煌含笑拱手,道:“陆千总辛苦,可是擒到了那两船贼人?”
陆镇海身躯壮实,五官棱角分明,声音洪亮道:“哈哈,今夜运气好,抓了两条大鱼,船上还搜出了大量军器,应是通敌叛国的贼人!”
“胡说!”
一旁被看押的李海大叫道:“我们只是商船,怎么可能有军器?”
军器是朝廷特别规定的出海贸易违禁物品,查到就是通敌大罪,依律正犯处以极刑,家口发边卫充军!
徐煌也是愕然,他先前与陆镇海约好,说是请他来查获私盐,现在他竟查出了一批军器?
难道罗体仁和李丰真的通敌?不会这么巧吧?
只见陆镇海取出一封信函,冲着李海喝道:“大胆贼人,私通东清虏,为其运送粮草和军器,物证皆在,还不承认?”
不等李海解释,陆镇海一挥手,喝道:“将这通敌叛国贼人捆了带走,严加审查!”
这一顿操作,把设计者徐煌都看懵了。
他扫一眼信函,惊讶的发现,这封信的内容竟和自己伪造栽赃罗体仁的大致相同!
只是署名换成了知州李丰,收信对象是满清内院大学士范文程!那看字迹,似乎是李丰的?
陆镇海手里的信函是哪来的?
徐煌看着陆镇海,觉得此人大不简单!
如果不是李家真的通敌,那只能是嫁祸了,而能在长江上偷梁换柱的,只有这陆镇海了!
但他为什么这么做?
莫非是为了船上的财物?
或许吧,这几艘船好歹价值几万两,也值得冒险。
这时,陆镇海转过身来,迎着徐煌疑惑的目光,他哈哈一笑,道:“徐大人且放心,不管是通倭还是通鞑,他们都是死罪!现在下官将赃物统计上报,还请徐大人辛苦一趟,帮忙抓捕幕后主使!”
他的话再也明显不过了,徐煌再无疑虑,冲着陆镇海点头,道:“陆千总宽心,今夜一切都会妥当!再会!”
旋即,他冲身后宣武营喝令道:“整队进州城,捉拿通敌叛国贼人!”
“是!”
宣武营人喊马嘶,紧急集合,列队出发,奔赴通州城。
看着宣武营远去的背景,陆镇海叹了口气,自语道:“这秦老弟,到哪都不让人省心。”
身边的水师校尉道:“大人,那秦爷是什么人啊?要咱这么费力的帮他们?”
陆镇海瞥了眼校尉,道:“那是你惹不起的人!还有,你的话太多了!”
“是小的多嘴了。”校尉忙自抽两个嘴巴,退到一边。
虽说栽赃一个知州和卫指挥同知有些麻烦,会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但相比秦桓鸣背后的那位大人物,陆镇海认为这一切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