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要我自己过去。
蒙蒙细雨中,我只得又赶了过去。
到了那里,看到廊亭茶室里一片喧闹的场景,原来是田英杰的朋友圈聚会;他叫我过来,大概有些引见的意思。
但我还是喜静不喜乐。
特别是目前这种应酬的场合,每个人都对我热情得很!可我依然不喜欢。
要是在过去,我就会头痛得之极。
不过,如今的我心境大变;虽然一样不喜欢,不过已经没有了那种痛苦的感觉。
这就好比信马由缰地驰骋:以前苦于颠簸带来股肌酸痛和疲累,如今则泰然自若地享受两地之间往返的方便快捷。
表面上看,我和大家打成了一片,好象如鱼得水,其实是鱼学会了呼吸。
一条会呼吸的鱼,混在争食的同伴之中。他在水中看,水面之上的食料不时撒落、于是引来一阵又一阵哄抢。
但我只是个矜持的旁观者而已!我的目光穿过水面,盯着喂食者专注地研究起来。
喂食者,人情百态。
或带着优越感,赏赐般地投食;或引见夸奖,或切齿指认;或闲适随意,漫不经心;或专门刻意,或怅然若失;或套着近乎讨好,或警惕而防备;
这鱼儿忽然若有所思,旋尾而动,转身向深水中下潜
正当我怡然自得于人丛之中的时候,田英杰借着添水换茶的机会,凑上前低声对我说。
“爷爷要见你。”
我点点头,示意知晓。
想不到田爷爷也来了,又是一个好久不见的前辈露头了。
更想不到,真正要见我的人原来是田爷爷、而不是田英杰。
等了一会,我于是悄然起身,顺手取一把伞出了廊亭。
众人正谈得欢、鱼水交融之际;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我的离去。
仅有的几个有心人中,有人贼贼地问:“他这是要去哪?”
“噤声!”
“还能去哪?那位无非是要与他谈生意呗。”
田英杰正在外头等着我。
见我执伞而来,便浅浅一笑,简单说声:“咱们走吧!”
然后就主动在前头引路。是时烟雨迷离,一路曲径通幽;我们并肩默默缓行,一时无话。
田爷爷是鬼魂,所以特意选择了一个人迹罕至的林间凉亭,在那里见我。
凉亭还挂着牌子,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霞远亭”貌似显示出田家隐忍之外的志向,此刻此地丝毫也不加掩饰。
这大概也正是田爷爷自己心中的写照,很是应景。真的,确实应景。
但我却觉得十分不妥:
田爷爷独坐霞远亭“瞎眼听”不知道他反应过来后会不会骂娘:是哪个不长眼的,为亭子取了个这样奇葩的名?
这里有现成的石桌石凳,进去以后田英杰就忙活着给田爷爷和我倒茶,然后我们俩却以碰酒的形式一一饮而尽。
之后的谈话,田爷爷却把田英杰支开了,不让他听。
良久出得亭来,却见雨过天晴,湖光山色,真是别有一般情趣。
我和田英杰又像来时一样往回走,两人都感到心情舒畅。
他还十分殷勤地问:“要不要我找车送你?”
但是被我婉拒了。
虽然我这是第一次去省城,但我相信自己绝不会迷路,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