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几天没吃没喝,身体里没有营养供应,伤口自然又开始腐烂。
看着二爷手上的伤,梦溪叹了口气,常言道,十指连心,手上这么深的伤口不用麻药,处理起来,一定会很疼,可惜古代没有注射用的麻药,二爷现在的状况,又口服不了,看来只能硬挺了。
抬头看看二爷,上次清理伤口,是因为他在昏睡,她还不觉得怎样,这一次,面临清醒的二爷,梦溪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犹豫了半天,开口对二爷说道:
“二爷手上的伤有些腐烂了,妾给您清理一下,可能会很疼,二爷忍耐些。”
二爷刚刚喝了些水和粥,在加上养心丹的做用,此时也有了些精神,听梦溪这么说,开口说道:
“溪儿不用怕,只管清理就是”
听着二爷蚊子一样的声音,梦溪点点头,别过脸去,不敢看他,只大声吩咐红珠,准备个毛巾,放在二爷嘴里。
又吩咐知夏知冬准备好了一切,又像上次一样给二爷清理起伤口。
终于清理完了,重新上了药,包扎起来,这才抬头看向二爷,只见二爷已是满头汗水,牙齿紧紧地咬着,想是二爷怕影响了她,竟一声没吭,就那么忍着。
见此情景,梦溪不禁为二爷的坚毅所震撼,看看红珠她们,只见包括知夏都背过身去,不敢看二爷这边。
梦溪起身为二爷拿出嘴里的毛巾,刚要吩咐红珠取个帕子过来为二爷擦汗,只见二爷脸一抽,似乎又要呕吐,惊得梦溪忙将手里的毛巾扔到一边,一手用力地推拿二爷的天柱穴,一手轻拍着二爷的后背,一面说道:
“二爷,您放轻松些,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了”
红珠也惊得直叫:
“二爷,二爷,您怎么样”
好半天,二爷才压下刚刚因剧痛而引起胃部的不适。见二爷平静了,梦溪长出了一口气,刚想拿开放在二爷肩头的手,被二爷一把握住,看着二爷眼里流露出的满满的情意,梦溪心一颤,第一次,没有抽出手来,任二爷握着,慢慢的举向唇边。
手没到唇边,便无力的垂了下去,二爷流露出满眼的遗憾,默默注视着梦溪。
手边传来的阵阵轻颤,让梦溪的心怦怦乱跳,见二爷注视着她,忙一转头,伸手接过红珠手里的帕子,轻轻为他擦拭起额头上的汗水。
在梦溪精心的护理下,二爷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起来,老太君和大老爷都来看过,为二爷奇迹般的好转而惊奇,尤其老太君,她此时已深信梦溪是二爷的贵人,也因此,梦溪的庶女出身,俨然成了她的一块心病,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每天折磨着她,让她一想起来心便隐隐的痛,却又不敢轻易拔出,每天不得不和颜悦色的善待梦溪。
总之,老太君的心情那是一句话,痛并且忍受着!
对二爷来说,这些日子可说是他大婚以来最幸福的时光了,梦溪虽然仍不肯宿在上房,不肯和他过多的亲近,但却像大婚时那样,每天亲自为他洗手做羹,料理三餐,这让二爷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从他有力气说话,他就试着向梦溪讨要一个承诺,要她留下来,但话题总是被梦溪带开,顾左右而言他,只让他好好养病,什么都不要想,这让二爷幸福之余充满了不安。
梦溪偶尔紧锁的眉头,和常常失神的眼睛,让二爷觉得眼前的幸福就像那海市蜃楼,一点也不踏实,他很想和梦溪好好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可每次都被梦溪带开,看着梦溪眼里的那份疏离,他也不敢强求,他很怕他亲手打碎了这份美好;只每天小心翼翼地善待梦溪,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们之间的这份难得的和谐,希望这份美好能够天长地久。
丫鬟们都出去了,大老爷身穿中衣,盘坐在床上,大太太半跪在他身后,正给他捏着双肩,边捏边说:
“老爷还是早想些办法才好,二奶奶的庶女出身终是有违祖训,就这么拖着,总不是个办法,俊儿也不小了,早晚得接任家主之位,到时可怎么办?”
大老爷闭目沉思了半晌,开口说道:
“母亲已承诺了俊儿,不会因为溪儿庶女的身份逼他休妻,溪儿为人雍容大度,确实是个好媳妇,以后庶女的事,在母亲面前不要再提。”
“老爷,这还没怎么着,俊儿就为她要死要活的,再拖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母亲已经答应的事情,你就不要再争了,俊儿实在不愿做家主,就算了,不是还有韵儿吗,总不能要了俊儿的命”
“老爷!”
听了大老爷的话,大太太尖叫了一声,大老爷也虎了一跳,猛睁开眼睛,转身看着大太太,大太太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坐在一边说道:
“老爷,不是妾不愿意让三爷接任家主,三爷从小生性惫赖,考了几年,连个秀才都中不了,胸无点墨,怎堪家主之位,真让他接任家主,祖宗的基业早晚得给他败光!”(,请登陆"qidian" >qidian,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