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弈眨眼间就平白无故的消失了,凉云怀抱照天镜呆滞地望着山洞口。
凉夜提高警觉,他小心地看了看周围,以免仍旧有敌人隐藏在附近。不过,他心里隐隐感到,要找到凉弈恐怕比较困难了,刚才的那股怪风明显是来帮助凉弈逃走。
已处于神志不清状态的凉弈不可能自己轻松走远。协助凉弈的人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凉弈,这个人多半不简单。与对方正面交手,胜利的概率不知有多少。
目前他们能做的,无非是在四周寻找凉弈留下的足迹或者其它信息,看看有无收获。
凉夜心里浮出一个想法,既然对方是冲着鬼令来的,那么这一切必定和鬼界脱不了干系。可惜,他们现在找不到通往鬼界的方法。
怪风过去,呆籽郁闷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风吹得他眼睛好痛。当他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四周仍旧处于昏暗,然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猛然涌上心头。
他站在山洞外,惊讶地望向静谧的山岭,那股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花香又出现了,消失在山岭之中泛着光芒的道路也随之出现了。
他又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道路。
白乌鸦好奇地偏偏脑袋:“怎么,眼睛进沙子了?”
“不是,忽然感到有点奇怪。”呆籽伸手指着山谷“之前在梦魇的幻景,我曾看见过一条发光的路,当时认为那是通往第三层梦魇的出口,哪知那条道路坠入深谷,在深谷底中断了。”
呆籽缓了缓,费解不已的指着前方:“可是,它现在又莫名出现了。”
对此变化,凉家三姐弟立刻提起了精神,梦魇魔死去,梦魇已然解除,为何这条不见了的道路,会再度出现。
如果小女孩当真是呆籽的母亲,那么她留下这条线索,肯定是期待告诉自己的后代一些重要事情。
让呆籽纳闷的是,老婆婆也来过这里寻找小女孩,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所谓的外祖母有没有发现这些线索。还是老婆婆早就发现了,但这些线索对于寻找女儿毫无帮助。
此刻,一行人有两种打算。
凉夜在考虑如何寻找凉弈前往鬼界,而呆籽瞅了瞅发光的道路,他盼望打探自己的身世,他看了看最有可能的同伴白乌鸦:“大白,我想要去看看那条路通往哪儿。”
讨论的结果显而易见。
几个人兵分两路,重明鸟跟随凉家三姐弟寻找附近有没有凉弈离开时留下的线索。至于白乌鸦,它陪同呆籽重返一趟深谷,沿着那条发光的路一直找下去。
以呆籽的步速,走去深谷速度太慢,浪费时间。白乌鸦稍稍琢磨,选择了变大身体,驮着呆籽飞过去。对此,重明鸟眼巴巴地羡慕呆籽,它无比憧憬望着呆籽的背影,它也好想让白乌鸦背着自己飞。
不过,目前看起来这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期待。
白乌鸦根据呆籽所指的道路方向很快飞至深谷,落脚处是捡到小瓷瓶的地方,呆籽清楚记得这儿,因为旁边有一个深坑。当时土地爷爷正在努力把至阴之地转为至阳之地,岂料魔气骤然反扑,把土地公倏地卷入地底。
这一刻,地面的深坑依旧醒目存在。
呆籽伸出头,小心地朝深坑里面看,冷不丁飘出来了一股淡淡的轻烟,呆籽与白乌鸦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轻烟转眼化为人影,待到对方面貌清晰,呆籽倍感喜悦。
呆籽扬起笑,出现的人是土地公。
“土地爷爷,你在地底做什么,脸都黑了。”呆籽问道。
土地公吐出一口热气,他咳了咳,清清嗓子,杵着拐杖,抹了一把熏黑的脸:“我既是土地,当然住在地下,不然让我去哪儿?”
呆籽摸摸下巴,觉得这话有道理,但是依然不能解释土地公怎么把自己的脸烤得那么黑,胡子都打卷了。
土地公环顾四周,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凉家的人呢?”
“他们在找人。”呆籽没有转开话题,继续问道“土地爷爷,地下是不是很烫,你胡子不直了。”
呆籽坚持不懈的打听,土地公尴尬地捋了捋胡须:“我之前有幸得到后土娘娘御赐的泥土,谁知泥土绕开了凉宅,不愿进去。我始终觉得不太对,近来就在凉宅研究。正琢磨着,岂料凉宅突然下沉,地底业火燃烧,滚烫灼人。幸好,我看到旁边有一条路,于是顺着道路走出来,刚才休息了一会儿,准备上来透透气,没想到你们在上面。”
白乌鸦探头瞄了眼深坑:“这条路通往凉宅?”
白乌鸦无言,条条道路通凉宅,凉宅地下多半是千疮百孔,全是被戳出来的大小窟窿。
“这条路最近刚出现,就是魔气反噬的那会儿。凉宅本是建在山岭灵气的聚集地,魔气顷刻反噬,反冲凉宅倒是不算稀奇。”土地公顿了顿“要说奇怪,还是凉宅下九层的泥土最奇怪。”
土地公摸出一捧取自下九层的泥土,这些泥土腾起淡淡黑气,混入了三股不同的力量。
这儿的泥土自身带有灵力,用来压制下九层关押的魔物,之后不知为何混入了阴冷的鬼气,似乎有什么邪物参杂进来,再到后来,泥土中充满了魔气。
强烈的魔气大力压制住尚未成形的鬼气,使得下九层的躁动渐渐转为了稳定。
不仅如此,惊人的魔气笼罩了方圆之内的所有力量,让一切生灵陷入其中,逃不出去。梦魇魔就好比一个凶狠的看守者,长时间伏在这片山岭,监视着这里的风吹草动,任何生灵都逃不过它的双眼。
黑血岭与凉宅,束缚最沉重的是凉弈,三层梦魇与凉阖布下的阵法,将他死死的封在凉宅内。
土地公不由叹气,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沉睡千年,山岭遭遇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随着梦魇魔死去,魔气减淡,下九层的鬼气出现了复苏征兆,它们趁着笼罩凉宅的魔气削弱之际,开始大幅提升自己的力量,邪气来得相当猛烈。
不管处于何种目的,以业火点燃整座凉宅实在是太过分,好在土地公溜得快,若是再晚一步,岂不是被业火直接烤焦。
土地公掸了掸衣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土地公继续留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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