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和柳嘉荨坐上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车上有送给柳府的礼物。
柳府一早就开了中门,迎接姑娘和姑爷回门。
今日,柳嘉荨穿了一身桃红,衬得人比花娇。
柳致敬亲自迎接两人,看慕容锦一直牵着柳嘉荨的手,想是夫妻两人如胶似漆,心里不禁乐开了花。
柳老夫人的脸上挂着慈和的笑容,拉着柳嘉荨的手问她在夫家过得如何,柳嘉荨回说一切都很好。
王氏在心中撇嘴,不就是一个王妃吗,能大得过太子妃去,切。
本来,回门日,母女是要说些体己话的,可是柳嘉荨和王氏并不亲厚,王氏也没有做样子的意思,柳嘉荨也乐得如此,又说了些话,便回了原来的院落。
院子里的东西丝毫未动,仍旧和她在的时候一样,房间里收拾地纤尘不染。柳嘉荨推开窗户,银杏树上长满了扇形的叶子。
才离开几天,仿佛离开了几年,柳府就像曾经住过的旅馆一样,一点儿家的感觉都没有。
慕容锦在身后,环住她的纤腰,鼻息间是她头上的皂角香味,她不用桂油梳头,头发却乌黑亮丽,她不曾用熏香,身上却有淡淡的香味。他的鼻翼微动,如小狗般蹭着她的鬓发。柳嘉荨握住腰间的手,靠在他的怀中,享受着宁静。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新竹低着头端着一壶茶水并两只茶杯进来,轻悄悄地放好,默然退出房门。
柳嘉荨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原来跟着我的丫头们怎么样了?”她一出嫁,有的人就没了利用价值。
慕容锦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想她们做什么,她们自有她们的去处。”
“我一直想我患的鼠疫到底是人为还是我的时运不济。”
慕容锦的身体僵直,原来她一直在怀疑。
柳嘉荨仰起头看他,黑色的瞳仁里现出两个小小的人影“夫君,你帮我查一下好不好?”
慕容锦点头,已经快要查出眉目,只怕查出来,他暂时没办法帮她报仇。
皇宫,青鸾殿。
嘶一声,一块上好的丝绸被撕成两片,丝绸上的鸳鸯也一分为二。
皇后站起身,踩在鸳鸯上,嘴角一抹残酷的笑“柳嘉荨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我就不信你有九条命。”
梁嬷嬷是皇后的奶嬷嬷,自小就跟在皇后身边,不时得帮她出谋划策“娘娘,您何必跟一个小丫头置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依老奴看,咱们静观其变,那位不是一直跟她不对付吗。老奴想那位一定会再出手。”
皇后冷笑“她那点小伎俩,都不够看的,上次若不是本宫暗中帮忙,她早就被抓了,哼!”梁嬷嬷看皇后沉不住气,忙劝道:“娘娘不可轻举妄动,咱们得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皇后一拂袖,一只上好的青瓷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端庄秀丽的容颜也跟着粉碎成很多瓣。
梁嬷嬷狰狞地笑道:“等到她不方便的时候。”
不方便皇后想了想,随即露出笑容。
柳嘉玉绞着帕子,眼睛里忽明忽暗。这帮该死的奴才,见她失了宠,竟然敢削减她的用度,即使在鸿庆宫里,也有奴才对她的命令阴奉阳违。
宫里惯会捧高踩低,别说是太子妃,就是皇后,太后,没了恩宠,掉入污泥,也会被人踩上几脚。
柳嘉玉咬咬牙,今早她才处置了一个不听话的奴才,看到别的奴才惊若寒蝉的样子,她的心里才算舒服些。
可是一想到柳嘉慧越来越受宠,她就恨得牙痒痒。柳嘉玉深吸一口气,罢了,还端着架子做甚,再不将慕容江昕拉回身边,太子妃的位置就如同虚设。
精心打扮一番,叫上彩凤和灵犀,踏上去惠安宫的路。
这是她第一次去惠安宫,却不知道路程这样远,她为了表痴心,没有坐轿,走了这么久的路,脚底隐隐作痛,怕是要起水泡。
柳嘉玉真想回去,她这个样子要多蠢有多蠢。
彩凤看出柳嘉玉的疲态,劝道:“太子妃,要不先歇歇再走?”
柳嘉玉的额上已出了薄汗,她摆摆手“不用了,还有多久到?”
“一盏茶时间。”
还好,她还能坚持。
惠安宫里一片热闹景象,柳嘉慧和慕容江昕正在玩投键,每人的旁边都趴着一堆太监,太监像叠罗汉似的叠在一起。
柳嘉玉投中一个,慕容江昕这边就会有太监叠在人堆上,相反则亦之。
柳嘉玉一出现,众人都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有之,看笑话的有之,嘲笑的有之,就是没有同情的,大家都不说话,时间仿佛停滞了一样。
柳嘉慧最先反应过来“见过太子妃。”她方要行礼,被慕容江昕拉住“咱们继续玩。”
柳嘉慧为难地看了一眼柳嘉玉“太子,她好歹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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