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他挪个好位置,荣养起来算了。”
说到这里,赵似忍不住吐槽起来,“殿前司这么要紧的位置,不说派虎狼之将,派只忠心耿耿的狗也好。六哥偏偏派了一头猪。不对,那韩学儒怕是连猪都不如。”
说完后赵似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把头一缩,吐了吐舌头。“六哥,十三胡说八道,你不要介意。”
“十三哥,你说得对!”官家欣慰地大笑道,“韩学儒的事,你不要操心。不过你说的没错,殿前司是个要紧的位置。去了韩学儒和他的党羽,叫谁来顶替呢?”
赵似一听,心里暗喜,辛辛苦苦奔波了一圈,不就是等皇兄这句话吗!
他装模作样想了一下,便说了自己的建议。
“六哥,俺看邸报,陕西路打了不少胜仗,朝廷褒奖了不少立功良将。俺想,能不能趁着朝廷跟河西家1和议,西边暂且无事,调几个良将进京来。”
官家眼睛一亮,进一步问道,“十三,你是怎么想的?”
“六哥,俺是这么想的。这些良将都是西北柱石,光进官加爵还不够,选几个顶大用的调进京,六哥多加优抚笼络。同时暗中观察,哪位有勇又有谋,哪位只是勇猛而已。等到西北又用兵时,六哥心里也有数。”
“六哥,俺以前孟浪,常在外厮混,接触过京畿的禁军。说实话,将没个将形,兵没个兵样。强干弱枝,是祖宗之法。皇考新法里就有将兵法,也花了大力气裁冗汰弱,整饬京畿禁军,颇有成效。只是十几年来,这些家伙又废弛了。”
官家默默听着,尤其听到将兵法一词,他眼睛一亮。
十三哥真得悔悟了,也确实花心思在正途上。否则哪里知道父皇的新法里有个将兵法?怎么说出这么一番头头是道的话来?
赵似脸上浮现出兴奋之色,“西北诸将,都是真刀真枪打杀出来的,叫他们带些亲兵进京,把京畿禁军好好整饬一番。俺,俺也有机会跟在后头过过瘾。”
看了一眼皇兄的神情,赵似在心里揣测他的想法。
自己从小好武尚勇皇兄是知道的,现在主动想讨个差事,跟着一起整饬禁军,也是件好事。
有件正经事做着,比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到处惹是生非要强。想必皇兄是非常乐意看到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西军的那些将领,跟朝堂上这些大臣们关系不深,也没有牵涉到保守和变法两党的破事中,皇兄用起来也放心。
对于自己而言,西军那些将领,除了以上那个优势外,还有个重要关键点。
这些年来,他们在西北边陲卖命立功,却总是被文臣们歧视。打胜有功,文官们先拿大头;打败有过,反手全推给武将。
相信这些将领们进京后,自己跟他们会有很好的共同语言。
不一会,皇兄的脸上浮出欣悦之色,看过来眼神变得更加柔和。应该是自己没有猜错,皇兄想明白了调西军将领进京后的好处。
欧耶!自己又下一城。
身为官家胞弟,虽然是最大危机来源,可也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这么晚了,临近宫门落锁时间,别的人来求见,除非是特别紧急的事情,否则十有八九是被拒绝的。
自己只是一通报,官家就叫进来。
抢先一步打小报告,能占多大优势?
来不及收集证据?丢!打小报告需要什么证据?只要针对官家的痛点,对症下药好了。
看到天色已晚,赵似主动告辞。
走到崇义阁门口时,赵似看到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勾当皇城司公事的徐率直迎面走来。
他心头一动,笑呵呵跟六哥的心腹打着招呼,“老徐,这么晚还进宫?够辛苦的。”
徐率直唱了个无礼诺,也笑着答道:“见过大王。替官家办事,没有什么辛苦的。”
“你忙,俺先回去了。”
“大王慢走。”
回到府里,赵似把李芳和于化田叫来。
“李公,俺记得你有个拐弯抹角的亲戚在殿前司当差,是韩学儒的手下?”
“是的殿下。他是鄜延路人,世为将家。前两年因为勇武,被选为殿前班直,跟韩殿帅能说得上话。”
“你把这人介绍给化田。化田,先跟他混熟,等处置韩学儒的诏书下来,你就叫他传个话给韩家。要想保住命,有路子,只是需要钱财铺一铺。”赵似鼻子一哼,“这个混账,不知喝了多少兵血,不能全便宜了他。本王在白矾楼还欠着三千缗。”
于化田当即恭敬答道:“遵命!”
1.河西家,宋朝朝野军民对西夏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