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如此密集?痛得如此不能呼吸?
********冷煜踏进朝华苑的时候,就看到伫立在窗前的那一抹身影。
女子长发如瀑,柔顺地轻垂至腰际,宽松的白色寝衣,愈发衬得身姿瘦削,柳腰不堪一握,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仙似狐,落寞而孤寂,不需要任何动作,不需要任何语言,甚至连脸都看不到,却凭空让人生出一种柔弱的感觉,柔弱得让人心疼。
或许,他知道她为了什么事。
心中一动,他走了过去,展开双臂,从身后将她轻轻地拥住。
苏月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背后骤然靠近的温暖让她一怔,熟悉的姿势,恍惚间,她以为是商慕炎,直到冷煜的声音响在耳畔“在想什么?”她才猛地惊觉过来。
第一次,她没有推开他,就任由他拥着,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人知道冷煜的心情,那种一颗心激烈狂跳得几乎就要跳出胸腔的心情。
抱她,是他一时情难自禁,而她,没有推开他,不是吗?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她忽然道:“冷煜,那日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冷煜一怔。
“你说你要照顾我跟小宇一辈子,你要娶我的话。”苏月幽幽而语。
冷煜却是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瞪大眸子,大手扣在她的肩上蓦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朝着自己“你说什么?”
苏月看着他“算不算数?”
冷煜有些反应不过来,旋即,又猛点头:“算数,算数,当然算数,一辈子都算数。”
他急切地说着,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她就会反悔一样。
“那好,我答应你。”苏月听到自己如是说。
“真的?”冷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他再次确认着。
苏月弯了弯唇“嗯。”
幸福来得太快,冷煜只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过来,狂喜,激动,欣喜若狂,任何一个词都不够形容他此刻心情的狂烈,他蓦地将她抱起,开心地转了一大圈。
苏月骤不及防,只觉得眩晕,在被他放下之际,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所幸,他长臂一捞,又将她揽进怀中。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他低头,将她吻住。
唇上被男人的温软覆盖,陌生的触感,苏月心中一惊,本能地伸手想要将对方推开,可是小手刚落在男人的胸膛上时,她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她没有动,就任由男人的温热在她的唇瓣上辗转。
不同于商慕炎的每一次,冷煜吻得缠绵,吻得温柔,吻得小心翼翼。
许是见她虽不反抗,却也未做出任何回应,最终,冷煜还是缓缓放开了她。
他看着她,他亦看着她。
他的眸色炽烈火热,她的眸色清澈如水。
他心尖一疼,将她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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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月点了头,所以冷煜马上就开始筹措起婚事来,那样子猴急得就像是个毛头小子。
让掖庭监看日子、置办各种婚庆用品、全皇宫布置、让尚衣局做新郎新娘礼服等等等等,冷煜忙得不亦乐乎,而每一件事,他都拉着苏月,像陀螺一般的忙碌让她暂时忘了曾经的伤痛,她也仿佛觉得,这样或许是最好的。
掖庭监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正月二十六,黄道吉日,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大吉大利。
本就没有几天,正月二十六转瞬就至,南轩太子冷煜迎娶太子妃岳氏。
当日,天气出奇得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红绸铺天、红毯铺地、彩色帷幔轻垂,大红灯笼高挂,南轩皇宫被布置得一派喜气洋洋。
苏月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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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思洋踏进凤栖宫的时候,凤栖宫里没有一个人,连守门的人都没有,显然是被人有意遣走了。
看来那人果然在这里。
刚刚她去了龙吟宫,吓坏了龙吟宫门口的陆海。
她知道因为她的脸的缘故,她跟那个被禁止踏进皇宫半步的姐姐舒思倩一模一样的脸,他们以为舒思倩进宫了,是吗?
也懒得跟他解释,她说,她要见皇上,她听说,今日皇上抱恙,连早朝都没上,第一次,这个天子人在宫里,却没有上朝,她担心他。
陆海说,皇上不在,许是在凤栖宫,因为这段时间,皇上都宿在凤栖宫里。
宿在凤栖宫里?
舒思洋笑笑,因为那里曾经住着某一个女人,是吗?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外殿、中殿、内殿,穿过重重宫门,她走向最里面。
远远地,她就看到静静坐在窗边望着窗外,一头华发的男人。
要不是亲眼所见,要不是对方一袭明黄龙袍,要不是可以看到男人俊美的侧脸,舒思洋绝对不相信,这个男人是商慕炎。
一头华发。
他竟一头华发了,还是说,其实他早就一头华发了,只是每日他都处理掩饰了?
下意识地,她看向梳妆台,果不其然地在梳妆台上,看到了一盒黑油,她认识,曾经看她娘制作过,就是用白蒿和黑椹水制成了涂发膏,是吗?
而今日他没有上朝,他没有出门,所以也就没有涂,任其满头银发是吗?
舒思洋心中一疼,缓缓走了过去。
似乎意识到身后的声响,男人蓦地转过头来,她甚至看到了他转过来时,眸子里的惊喜,在看到是她的那一瞬间,又暗了下去,眸色慢慢转冷。
他以为是谁?
他以为是那个女人回来了是吗?
“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出现在宫里会引起怎样的纠复?”
男人寡淡地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不大,却透着无端的寒凉。
舒思洋怔了怔,静静地看着他。
很奇怪,明明一头银丝,可就是这一头银丝愈发衬得男人面如冠玉,没有一丝不堪,反而增添了几分清冽冷傲之气,更加让她觉得他是那样遥不可及。
“听说皇上今日没有上朝。”舒思洋幽幽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今日,他的女人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商慕炎凤眸微微一眯,一抹厉色从眸底掠过,缓缓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掠回,他复又看向窗外,冷声道:“你私自从宜春宫出来,就是为了来问朕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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