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啊?」
当下,少年只吐了这么一个字。
他完全不懂这个……人……在说什么?
话说,她是人吗?
还是从水里冒出来的水人耶?
「……」
两方沉静片刻,不,正确来说是河女士等候来者的回覆。
貌似意识到此事,又觉得对方或许不会伤害自己,至少在贫民窟培养出的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准确无误。
深吸几口气,嚥了嚥唾沫,微抖声开口。
「……迷蝶。我叫迷蝶。」
「迷蝶。」
女子淡然一笑,将手伸向坐于地面的孩子,见对方不愿搭手,自行起身后,她将手收了回去。
良久,迷蝶瞇起眼,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谁?」
显然是感知到对方不知该如何称呼的感受,河女士在开头后补了这么一句。
「我有很多名字,若要明讲,现今的人们大多称我为河女士。」
「河女士?」
迷蝶一脸迷惑地重述关键字。
他不懂,何来河女士一词?更别说这名突然从水中出现的……怪人?
与其说是怪人,不如说是他不知道该用哪种词汇来形容这位女性。
想着,河女士温润一笑,在对方的应允下,她扬起手,轻抚少年的面庞。
微冰、不可思议地透出一丝暖意。
此时,迷蝶无法说清这令人奇妙的体验。
彷彿过了片刻,过了半晌,过了许久,然而,实际上她处在当下,处于此时此刻正在体验的时刻。
「……请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河女士将手收回后,迷蝶往后退了一步,极鲜有礼地探问。
河女士柔和一笑,不语,静望着眼前这名男孩。
理当被人莫名盯着看会感到不愉快且无理,然而,河女士纯净近乎透明,让他感觉不到半点不适……一丁点也没有,很是不可思议。
对于生活于平民窟,为求生存与他人对立、爆发衝突,不时会酿出悲剧之事已成家常便饭的迷蝶来说,是很迷忙又渴望的。
他渴望被人关心、但他拒绝了。
他渴望与人交好、但他回避了。
他渴望拥有美好、但他退缩了。
因为,他害怕接纳关心,无法回报。
因为,他害怕诚心付出,会遭伤害。
因为,他害怕拥抱美好,渴望更多。
因为……
许许多多的『因为』,若只有『想』,没有实际的『行动』,期望的事物是不可能会实现的。
记住,一切,有果必有因。